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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奇遇恶魔

第二章 奇遇恶魔

记得小时候,艾尔与村里年轻的孩子经常会玩躲猫猫的游戏。每次他都被逼作老猫,为了抓到躲在阴影里的小老鼠们,他经常跑遍整个村子。虽然很辛苦,但这也是艾尔为数不多的童年回忆之一。那时,当然也有如王子般闪亮的家伙。他的名字叫雷奥,经常为艾尔打抱不平,深受艾尔崇拜。每次,雷奥都喜欢躲在村长家的柴房里,仿佛成了习惯。而艾尔就每次最先跑到柴房,他会一下子抓到两人,雷奥和妹妹。郎才女貌的两人,异常的般配,就算是艾尔再不甘心,也不得不承认这点。从他们说笑的脸上,可以看出躲不躲根本无所谓,他们只是为了一起聊天才参加这个游戏的。

说实话,这让艾尔很不舒服。所以他想了个办法,那就是不管不顾地躺到柴房铺满麦秸秆的地上,就在那两人身旁候着。艾尔倒也不觉得不自在,心安理得地说:“抓老鼠太累了,我要休息会儿。”

然后,妹妹就像秘密被暴露一样,羞红着脸把艾尔轰出去。而雷奥就仿佛事不关己一样,静静地看着,艾尔被亚美利亚提起,最后被无情地推出柴房。

如果艾尔不情愿地说:“为什么你和雷奥就能说话,我为什么不能呢?我是老猫,你们是两只小老鼠,我已经抓到你们了,你们就该乖乖的!”

那么,亚美利亚一定会用借口般地语气说:“因为你是我的哥哥。而且游戏还没结束,你要抓完所有的老鼠才能休息哦!”

从那刻起,艾尔就知道妹妹一定很讨厌自己,而且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让妹妹高兴。妹妹总是用‘因为你是我的哥哥’——这种无聊的理由来搪塞他,要求他,让他几近崩溃。

但是,在雷奥离开村庄去参加佣兵团的时候,雷奥曾对艾尔说,“你的妹妹很喜欢你,是种让我无法理解却又嫉妒的喜欢。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哪点让她着迷,但实话说,你真的让人很火大,总是摆着一副无辜的表情,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一样。下次,我们有机会再见面的话,希望你不再是这样,不然我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。”

听到这恰似警告的言语,艾尔当时就吓傻了。妹妹喜欢自己么?这是真的么?但艾尔能听出雷奥话里所包含的嫉妒与憎恨。

“那应该是第一次被人明确表达讨厌的情绪吧?”

倚在柴房墙壁上,艾尔出神地回忆过去。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,但感觉这些事好像刚刚发生,大概是太深刻的原因。所以,只要艾尔踏入柴房,就会想起那些往事。妹妹那时到底和雷奥说些什么,以至于她那么高兴?

如今,雷奥离开村子快满三年了,想必以他出色的能力,早在佣兵团里混的有模有样了吧?那个时候艾尔不懂,但他现在能猜到雷奥应该喜欢妹妹。而且艾尔不认为雷奥会放弃妹妹,他只是去历练自己,让自己变得更加闪亮,甚至让妹妹着迷。

想到此处,艾尔摇摇头,他才不期盼与雷奥再次见面。不然就凭腰间的这把锈剑,不会K.O.才怪。如果自己要有傲人的力量就好了……

“嘎啊”忽然,从柴房的纸窗外传来了乌鸦的叫声。听到这晦气的声音,艾尔方才惊醒,想起自己的任务,寻找食物。

在村庄的盛夏时分寻找食物,其实并不困难。只要找块种植黄瓜、西红柿之类的菜地就好了。虽然听起来就像是偷窃,缺乏道德,但对如今已被恶魔占领的村庄来说,道德荡然无存。能活下去,就算是不错了。

可是,那只是理想的情况。透过纸窗上的破孔,艾尔的视野内的村庄算是正常。除了有些特别破旧的围墙和房屋倒塌之外,就只剩前来觅食了鸟类了,根本没有恶魔的踪影,看起来很安全。

不过艾尔没有鲁莽地即刻打开房门,而是一直细心地观察着。因为还不能排除妹妹口中的食尸鬼是否存在。那种生物艾尔以前没有见过,只是儿时听村长讲过。食尸鬼是传说中的怪物,但凡见到的人几乎都死了,所以关于它们的资料很少。相传,只有被诅咒的人才会遇到它们,而且它们会躲在阴影里,趁人不备之时,猛地一口咬住对方的脖子,仿佛饿狼。但与狼本质上的不同,它们只喜欢吃人。

不得不说,村长的故事以及妹妹的1%几率,给艾尔增加了很大的压力。虽然外面的阳光正烈,不像是食尸鬼喜欢的环境。但万一有尸体呢?刚刚被恶魔袭击过的村庄,不可能不会有伤亡吧?

不行了……艾尔一想起这些可能性就打起了退堂鼓,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。外面恶魔们万一没有离开呢?自己能打得过拥有强壮身躯的他们吗?

“哥哥!你别在上面磨蹭啦!我知道你还躲在柴房里,如果再继续磨蹭下去,天黑的话,食尸鬼出现的几率会提高到49%哦!”突然的从盖好的地窖口内传来了妹妹的喊声。

“笨、笨笨蛋!”这可把艾尔吓到了,“万一被恶魔听到怎么办?”

“没有恶魔的。你放心地去吧,我很期待晚餐呢。”

听到妹妹的这句话,艾尔方才平静下来。是啊,妹妹肚子饿了,还在等待他的食物,不能辜负妹妹的期待。而且仔细想想,他说不定真的在自己吓自己。紧接着,艾尔屏住呼吸,咔嚓一声将门打开了。

“啊……”

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扑面而来,让艾尔不禁眯起了眼。他甚至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。

已经好久没到地面上来了……明明只在地窖待了不到两天,却是恍若几年。村长院里栽培的黄瓜腾长的很高,绿油油的,艾尔整个视野都是一副和平安详,哪有战争的痕迹,甚至让他怀疑恶魔真的来过吗?不过,远处倒塌的泥土围墙还是能告诉艾尔不用怀疑,这个村庄已经空了。

然后艾尔转身,将房门重新关上,开始盘算寻找食物的计划。虽然从菜园可以摘到一些新鲜蔬菜,但那只能暂且解饿,不能解决根本问题。所以艾尔打算先从村长家的厨房找寻食物。因为在同一个院子里,那儿离的最近。如果能找到一些晒干的干粮的话,就好了。

可是等艾尔偷偷摸摸地走进厨房的时候,却没有找到任何熟食。这时,他才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吃的是米饭。在气恼自己健忘的同时,艾尔又走出了厨房。那里虽然是做饭的圣地,可是现在却不能做,毕竟因为烟而引来不必要的东西就麻烦了。

没办法,艾尔只好去邻居家去找了。其中过程可谓刺激,不,不是指他遇到了恶魔,或是食尸鬼。而是指那种光明正大的翻箱倒柜。艾尔为了最短时间、最安全的找到食物,可以说不择手段。他敢说,如果邻居家的老爷爷在的话,绝对会把他掉到树上暴晒三天的。你说他拿食物就拿吧,偏偏还是揭开的锅盖就扔在一边,拉开的抽屉就不会合上,没有一星半点的有始有终,完全没有窃贼该有的小心谨慎,相反此刻的他像强盗,见到一块干硬的糕饼就两眼放光,甚至快把糕饼都吓到了。那完全就是一暴徒啊。

确实,艾尔很大胆,从未有过的胆大妄为,但是他没什么时间了。外面的天已经渐渐变暗了。找寻能直接入口的食物比他想象中要艰难的多,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了。

“差不多够了吧?”艾尔心满意足地提提鼓鼓的口袋。他为了不再像这次一样冒险,他找到的食物几乎够艾尔和妹妹吃上十几天。不得不说艾尔的先见之明让人有些鄙视。

之后,艾尔便趁着天色未晚,即刻打道回府。一路上,他享受着一下午的战绩,同时又为没能遇到食尸鬼有些失落。他也知道这样想有些矛盾,可是传说中的怪物听起来特别诱人。它会是什么样子呢?

边走边想,艾尔很快就抵达村长的院里。可惜,让他震惊以至于忘记松手摔落口粮带的不是食尸鬼,而是恶魔。一具皮肤黝黑,身躯庞大,体型超过两米的恶魔赫然倒在院子的中央。

“不、不会吧……?”艾尔不知所措,“为什么?”他无法理解这只长着尖锐獠牙的恶魔为什么会躺在村长的院里。是偶然吗?

恶魔仰面朝上,背后已是血泊。空气中随风传来阵阵血的腥味,让艾尔胃里频频翻滚。若不是这几天一直空腹,他早已呕吐。但很快,艾尔被那道细而短的刀口吸引了注意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湛的剑口,仿佛都能让他想象当时这一剑的干净利落,却露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。的确,这一剑直击恶魔心脏,恐怕恶魔是当场毙命吧。

从恶魔的倒向,以及地面上残留的痕迹来看,很可能恶魔当时察觉背后有人,在转身的那刹那,瞬间被对方刺中心脏,因此而丧命。是谁呢?艾尔沉思。妹妹剑法优秀但她却不喜握剑,不对,应该说妹妹讨厌剑所带来的血腥味。如果用妹妹的话来说,她有血腥过敏症。所以可以排除妹妹刺杀恶魔的可能性。那还有谁?

艾尔忘我地在恶魔身旁蹲下身,不断思考恶魔出现的缘由。

忽然的,艾尔想到一件前段时间发生的事。那时恶魔还未袭村,人们生活安泰。就在如常的一天傍晚,村里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,是身穿白色铠甲,胸脯镶有神圣十字徽章的圣骑士。那人样貌倩丽,身材姣好,应该是位颇受欢迎的女骑士吧。可是让艾尔万万没想到的是,这位骑士竟然是来邀请妹妹入伙的。用艾尔的话说,就是她想从自己的身边抢走妹妹,该杀。艾尔的阻拦自不用说,妹妹的态度也很冰冷,如见仇人。最后那位女骑士只好放弃返回教会。但公然忤逆教会好么?他们真的会因这点阻挠而放弃堪称天才的妹妹?艾尔虽然担忧,但随即而来的灭村,让几度忘记这事。如今看来,教会的人应该又来过了。不然,又有谁能一剑刺杀强壮如牛的恶魔呢?而且这恶魔头上长独角,是高价恶魔的象征。

“一个中队都难以面对的恶魔却丧身于一剑……”艾尔喃喃着。他有种不好的预感,他的妹妹可能发生了什么。

但就在艾尔急于起身之际,地上躺着的恶魔却突然抽搐了一下。

“啊!”这可把艾尔吓到了,他几乎做出了平时决做不出的敏捷后跳,“难道他还没有死?”

确如艾尔所想,那恶魔用痛苦难耐地声音,呢喃细语,“她……出动……报、报告……王……”然后没了音。而他的身体也开始消逝在空气中,渐渐化为白灰,随风而散。

“什么?”艾尔听的不明不白,但他意识到了一点,恶魔出现此处绝非偶然,而恶魔会死可能事出突然。此刻,他甚至萌生了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,难道恶魔也是来找妹妹的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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